“各位,你们看好了,本法师低调惯了,很少人前显能耐,今儿算你们有眼福。”
牛哄傲然的说了一句,一改先前随和低调的模样,身上涌起强大的气势,压于众人心头,都感觉沉甸甸的。
“噗噗噗!”连续几声向,牛哄体表骤然出现一层绿色的阴火。
火苗子噼啪作响,吓的众人‘妈呀’一声,向后退出老远。
这边,小沙弥悬庸很是配合的掏出一块方巾,轻触阴火,无声无息的,方巾就燃烧起来,化为灰烬了,但这火在牛哄体表燃烧,连他自身的毫毛都不曾烧毁一根。
李屋树他们的眼珠子几乎飞出去了。
牛哄深恐震撼不到这群人,只见他吐气开声,低吼一声:“行。”
咻的一声,众人眼前光影一闪,吓的几乎跳起来,再定睛一看,嗤嗤!都是倒吸冷气的动静。
只见牛哄两只脚踩在一旁的墙面之上了,他的整个身体和地面平行了,更恐怖的是,他竟然在墙上迈步向上走,一步步的,向着上方行走。
明明平行于地面,但却如履平地,这等视觉冲击力之大,让李屋树他们瞠目结舌,特别是,在牛哄踏足屋顶,整个身体倒悬过来,却还是那样牢固的在房顶步行时,这种冲击力达到了极致!
“天,神乎其神,体表冒火,倒立于屋顶行走,好厉害的法师!”
“我滴个妈呀,这不是在做梦吗?”
“牛厂长,不,不,牛大师,快快下来,收了法力吧,我这心脏可受不住了。”
李屋树向上喊着,眼中都是敬畏。
哈哈一笑,牛哄脚底板一松,一个翻身落下,下一刻,已经稳稳站在众人眼前了。
眼镜还牢牢的挂在原位,头发丝都不乱一根,一派世外高人的风度,让人心折。
呼啦一声,他体表的绿光阴火消散无踪了。
我们都保留了辟藏初阶的法力,不管是激发微弱的火焰,还是催动内劲宛似章鱼般吸附在墙壁上,都是能够做到的事儿。
问题是,能将装十三这等戏份表演到炉火纯青地步的,只有牛哄才成。
换做我和悬庸来做,那震撼力就大打折扣了!
耳听是虚眼见是实,特别是这等偏僻的山村之中,说多少话,甚至吹牛上天,也赶不及露一手来的管用。
霎间,众人看向我们的眸光就变了,变的尊敬又畏惧。
这样一来,事儿就好办了,因为,我们说话的份量,翻着翻儿的上涨了多倍。
不可同日而语了。
李屋树立马热情多了,连连招呼牛哄落座,欲要亲自斟茶,却忽然想到吃食和茶水中都有降头媒介,只能尴尬的停住手,讨好的对着牛哄说着话,像是多年老友一般。
要知道,不久之前,李村长重点招呼的可是我,基本上没怎么搭理牛哄和悬庸,在他看来,我才是金主儿,那两位不过是跟班。
但眼下可就不同了,亲眼看到牛哄这等本事,立马就转移了目标,力以赴的要和牛哄搞好关系,就差提出结义拜把子的请求了。
人之势利眼,在李村长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!
我暗中直摇头,但也知道这是人家混到这等地位的依仗所在,咱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?
如是,对牛哄打了几个眼色。意思是,下面的事,拜托牛哄鬼王来主导吧,谁让他刚立威呢?当然要物尽其用了。
不着痕迹的点点头,牛哄大马金刀的落座,语调沉凝的说:“各位相信我们是阴阳法师了吗?”
“相信,当然相信。”李屋树他们异口同声回应,乖的像是屋外那几个玩泥巴的小盆友。
“那好,你们要是想活命,就有啥说啥吧,这是最后的机会了,若还执迷不悟,那我等也没必要多管闲事了,即刻告辞就是。”
牛哄给出最后通牒。
满屋子的人都下意识的张大嘴巴,但酝酿了半响,还是没谁说话,而是,转头看向村长李屋树,又看向脸色阴沉的钱沫涂。
李屋树满脸冷汗,将军肚紧张的颤着,好像是不堪重负一般,隐隐的可见额头青筋。
牛哄老神在在的,没有追问,只是若无其事的扫着满屋人的神态,不时的发出几声冷哼,逐渐增强他们的心理压力。
不得不说,牛哄的身体语言就是给力,比我会演戏多了。
又持续了一会儿,李屋树到底是撑不住了,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,忽然,从怀中掏出个白钢扁瓶,扭开盖子,对着嘴巴就是一顿灌,脸色立马红了起来,酒糟鼻更是红的闪亮,像是要绽放了一般。
浓烈的酒味儿传来,我鼻子嗅闻一下,就判断出这是高浓度的白酒,李屋树村长绝对是个酒鬼!这不,想要说话了,得先喝两口才能张开口?
我想起了那句老话,酒壮怂人胆!
“钱沫涂留下,你们先出去吧,安抚好大家伙,先别说降头的事,免的引发恐慌。”
喝了半壶酒,李屋树胆气上来了,说话恢复威严。
一众男女应下这话,开门走了出去。
屋内,除了我方三个,就只有钱沫涂和李屋树了。
“牛法师,姜老板,悬庸师傅,是,你们猜的没错,我先前没说实话,这鱼龙玉珏,我不但知道,还亲眼见过,甚至,接触过。”
李屋树凝声说了这话,我们几个的精神就是一震,暗中直喊:“真是不易啊,总算是撬开这厮的嘴巴了。”
钱沫涂的脸色却相当的难看,欲言又止的,看样子,似乎想要阻拦村长继续往下深说。
李屋树看了钱沫涂一眼,忽讥诮的一笑,轻声说:“钱大妹纸,事到如今,整个蜂村的人都要为此陪葬了,你还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?那鱼龙玉珏是怎么回事,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“纸包不住火,你何必继续藏着掖着?你的大女儿去了三年了,你曾说过,谁提这事就和谁急!你当家的昔年为村里修路死了,大家伙敬重,就谁都不提此事了。”
“但今时不同往日了,人命关天啊,父老乡亲们眼看着要走上黄泉绝路了,你也就别再怪我们不肯守口如瓶了。”
李屋树说着这话,瞪着身子直颤的钱沫涂。
中年妇女眼睛已经红了,忽然失声痛哭起来:“呜呜,我的女儿啊,你怎么就这么去了?三年了,没想到,还是要提起这事儿,这不是揭人旧疤又撒盐吗?天啊,地啊,让我怎么活啊?”
钱沫涂痛哭流涕,精神已经接近即将崩溃的边缘了。